工评社、联谊会先后揭露批判，劳维团队被迫承认曾擅自叫停南昌5782店罢工，但还有问题没对沃尔玛维权工友交代清楚

2017-06-04工评社工评社3

【工评社2017年6月4日聚焦】最近，中国沃尔玛工人维权事业公开爆发了一场关于沃尔玛工人维权的一周年回顾和维权成败得失检讨、重要维权案例真相、维权方法差异的全面争论，这场大争论至今仍然在进行中——首先是2017年5月15日、21日，以张军为首的沃尔玛中国员工联谊会（以下简称「联谊会」）在联谊会博客相继发布了《联谊会抵制综合工时制一周年致辞》、《联谊会的历史、制度、业绩以及现状》，随后，其他沃尔玛工人维权团队——劳维律所主任段毅公开站台支持的前联谊会首席代表张利亚（由于严重失职已引咎辞职并于5月25日另组了沃尔玛精装括号联谊会，并于5月31日被选为精装括号联谊会“执委”）、沃工维协调小组王时树、深圳春风劳工服务部张治儒、王江松支持者团队「工友文宣专栏」（严格来说这个不算维权团体，因其并未参与支持过任何维权案例）——纷纷积极响应联谊会的工作报告，先后做出了认真的回应和热烈的争论。这场方兴未艾的争论，正在引起国内外越来越多关心中国工运的各界人士的注意。

本社特别注意到，5月24日早上8:37联谊会发布《新闻发布之78》严厉批评了去年7月3日段毅律师未经联谊会负责人授权擅自叫停南昌5782店工人罢工，让工人由其代理去走集体仲裁程序，并透露该店员工痛陈“后悔死了没有罢工坚持到底！”。

在联谊会公开批评的压力下，仅仅6个小时后(5.24 14:39)，劳维律所主任段毅公开站台支持的前联谊会首席代表、后来任精装括号联谊会“执委”的张利亚就在「新工亿工友讨论群」发布文宣，被迫扭扭捏捏地承认了「段毅作为执业律师，无需沃尔玛联谊会授权，更不需要你张军授权，他是接受南昌5782店员工委托去指导维权的，为了保护员工不受镇压，他建议三天后暂停罢工，进入集体谈判程序」。

实际上，比这次争论更早的是，本社今年1月27日的沃工运独家研究报告就已首次公开有系统地揭露和批评了劳维主任段毅在南昌5782店罢工的做法。本社为劳维团队终于能够不再假借联谊会旗号、独自承担5782店罢工策略责任的态度点赞。本社也为自己对沃尔玛工运的独家学术研究，在5.24同一天里先后得到联谊会和劳维团队这两大中国沃尔玛工人维权顶尖团体罕见一致的确认而倍感荣幸（这两大团体之所以谓之“顶尖”，因为前者是崛起中的新兴工人维权团体，后者虽然正在走向没落衰败但好歹有过辉煌历史）。


不过，尽管劳维团队终于承认了段毅先生（上图即段毅）曾经擅自叫停南昌5782店罢工，但我们后面还将指出劳维团队还有问题没有对沃尔玛维权工友交代清楚。

（点击本网页左下脚「阅读原文」，参考【沃工运第二次分裂直播专辑与核心争论问题】：本社将陆续上传相关资料，并尽快跟进补齐）

与许多沃尔玛工运观察者、学术界、以及许多「主流劳工界」（其中一部分正在蜕变为黄色劳工界）人士、境外媒体的看法不同，本社认为导致沃尔玛工运失败的最重要的、首要的原因，并不是其他外部因素（官方压迫或所谓有关团体拒绝外援），而是在于沃尔玛工人自身的觉悟不够与沃尔玛工人积极分子的策略方面。尤其对于2016年夏天开始出现全国范围上升的沃尔玛工运势头的局面时，工人的运动采取怎样的策略就特别重要。

正如本社2017年1月27日的独家总结回顾报告《2016年沃尔玛工人为什么没能组织起来维权》里所说：

「在7月初「沃尔玛工人维权运动首次浮出水面」的时候（参见2016年7月1日工评社协作者发布报道对当时形势的总体判断），各店工人积极分子方面如何争取和组织动员工人——也就是整个维权运动的斗争策略问题——就成了最关键的问题。」

而在本社归纳出的当时劳工界至少四点策略争议中，工人的行动策略是首要的一条。本社协作者秋火5月24日下午给@张利亚 以知会劳维团队、并向在群里的众多劳工界人士再次展示了本社这篇文章中对广东劳维律师事务所主任段毅在南昌5782店罢工的策略的叙述和批评意见：

「【①行动策略】：现实中的工人行动往往能够直接有力的促成工人组织，而劳工界主流团队最推崇的「集体谈判」都是以中止工人行动为前提。

「一个致命的例子就是在2016年7月1日南昌沃尔玛5782店开始罢工后不久，第二天（编注：按联谊会公开说法此处应纠正为第三天）就有劳维律师段毅跑到5782店打出联谊会的旗号、自称是联谊会委托的律师劝工人停止罢工，让他们转向集体谈判或者集体仲裁，并称联谊会的律师会为他们的谈判或仲裁提供支持。结果率先打响罢工第一枪的5782店工人只坚持了三天就复工了。后继受到激发的其他地方集体行动没多久也消停下来。这个例子反映了致命的行动策略，它实质是拖住了工人运动。而这种致命的行动策略是劳工界主流团队一贯的集体谈判战略所决定的。」

本社认为，上述【策略批评】可能是中国劳工界中的对劳资妥协战略路线的最激烈批评，但工评社自认为我们只不过是彻底地站在了基层进步工友希望最大限度赢得维权胜利的立场上说了一些实话罢了。至少，工评社的【策略叙述】是符合事实的。

正如5月24日早上张军为首的沃尔玛中国员工联谊会新闻发布之78《联谊会的成绩有目共睹，过去的一年究竟是谁的“全面的失败”？》所说的：

「比如2016年7月初南昌5782店工人罢工的事情，联谊会通过网络平台筹款、声援、罢工等一些列（系列）的方式声援、支持他们，曾经取得好的形势。2016年7月3日，段毅律师在没有得到联谊会负责人授权同意的情况下，要求5782店的员工停止罢工，由其代理去走集体仲裁程序，后来该店员工向联谊会反映了上述情况，并表示：“后悔死了没有罢工坚持到底！”。」

而当天下午14:39，劳维团队的张利亚在新工亿工友讨论群发布的《张军先生黔驴技穷，公开造谣了》虽然嘴硬地反驳了沃尔玛中国员工联谊会负责人张军的部分说法，文中的第三点却以反证的表达方式更有力度地坐实了工评社的【策略叙述】，也对证了数小时前张军为首的沃尔玛中国员工联谊会的上述说法：

沃尔玛工人维权积极分子黄国富公开抨击、揭露段毅方面对自己破坏南昌5782店工人罢工运动前后不同的两种解释如下：

「3、段毅作为执业律师，无需沃尔玛联谊会授权，更不需要你张军授权，他是接受南昌5782店员工委托去指导维权的，为了保护员工不受镇压，他建议三天后暂停罢工，进入集体谈判程序，这完全符合劳工运动原则和规律，而且得到工人的认同。

特注：以上截图中的前联谊会首席代表张利亚的昵称竟然是“秋火的恶意，攻击是造成分裂的原因”。这是因为张利亚效仿工贼小丑郑恩锋为了防止有人抨击或质问他，在2017.5.28.凌晨与沃尔玛维权工友激烈争论并遭到本社协作者秋火强烈抨击后，他自己改的轻浮荒谬而又儿戏般搞笑的名字。直到数个小时后，在新工亿工友群群主吴贵军和其他工友、劳工界人士的批评教育下，张利亚才把昵称改回自己名字。

（特注：对于文中辩称「为了保护员工不受镇压，他建议三天后暂停罢工，进入集体谈判程序，这完全符合劳工运动原则和规律，而且得到工人的认同。」，这种明显缺乏工运常识的观点，本社协作者秋火将在本次推送的另一篇文章《》中予以回应，读者可以进一步查阅）

这样一来，在工评社、联谊会先后揭露批评下，劳维团队终于被迫在世人面前公开承认曾擅自叫停南昌5782店罢工。虽然劳维团队的态度扭扭捏捏显得颇为不情愿（“无需沃尔玛联谊会授权”），而且带有十分牵强的狡辩（“为了保护员工不受镇压”）——当时国内外主流媒体都在正面报道沃尔玛工人抵制综合工时制的维权活动，连官方工会都在工人行动和社会舆论的压力下被迫宣布零售行业推行综合工时制不合理，间接认可沃尔玛工人抵制综合工时制的合理性，罢工才第三天，即使有镇压的风险也是很小的；但是总算承认了段毅未经联谊会授权、擅自建议5782店工人停止罢工转向集体谈判或集体仲裁，终于撇清了与联谊会的关系，自行承担责任和骂名，不由联谊会背黑锅，所以劳维团队这种表明了自己应有责任的态度值得点赞。

然而，表明了自己应有责任还不等于就担当起了自己应有责任——劳维主任段毅还有至少两个重要问题没有向包括5782店工人的广大沃尔玛维权工友交代：

第一，在2016年7月3日段毅叫停了罢工之后，却没有任何能力让维权工友去走集体谈判的道路，在集体仲裁程序上也迟迟没有立案，拖到了2016年11月，“南昌市劳动仲裁委等拒绝受理南昌5782店提起的仲裁申请”（见联谊会新闻发布《新闻发布之78》）。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劳维段毅站台支持的张利亚在5月24日下午14:39的文宣里反倒还假设了一个问题来质问联谊会：“你张军的意思是……要罢工到底咯？那么你能承担由此发生的所有后果吗？”

可是比起假设的问题，更迫切需要直面当前维权现实：
——请问段毅律师：你让5782店工人仅仅第三天就停止罢工，可是这些工人后来走集体谈判和走集体仲裁都走不通、维权早已无路可走，你段毅后来又是怎么做的，你段毅为沃尔玛南昌5782店工人承担了由你建议所发生的所有现实后果了吗？

第二，当初你段毅去南昌沃尔玛5782店，未经联谊会负责人任何授权而提出罢工建议，可是你后来去山东烟台到访沃尔玛中国员工联谊会负责人张军的家里作客时，却又为什么说你去5782店对工人宣称自己是联谊会委托来的律师呢？

是你段毅公然欺骗了沃尔玛中国员工联谊会负责人张军呢？还是你段毅公然欺骗了沃尔玛南昌5782店维权工友？


本社希望广东劳维律师事务所主任段毅先生，能够本着对广大沃尔玛维权工友负责任的严肃态度，向沃尔玛中国员工联谊会和包括5782店工人在内的广大沃尔玛维权工友公开坦诚交代上述问题。否则，我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段毅先生不但远远没有尽到他对沃尔玛工人维权应尽的责任，而且一个不负责任的律师是否还有资格协助沃尔玛工人维权工作也将大成问题。

本社将持续跟进报道，敬请广大读者关注和期待。

（责编：曜枢）